蜉蝣寄此生沉梦不归

第17章 悔不当初 夙愿得偿(第2页)

 连您都用上了?可真是够了! 

 楚凡来回扫视一圈,看着这群人,至少也有三四十岁。 

 一个个面容冷峻肃穆,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当炮灰倒是足够,只是这种人,没办法管吧?哪有时间每天教规矩,又监督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林楚凡苦着脸道,“你这人都挺好,就是,有点儿太好了。” 

 那老板的笑容,有些僵硬。太好了?这小子是看出什么门道,所以在这嘲讽我呢? 

 他定神细看,发现那孩子没什么异样,这才稍微放些心。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林楚凡称赞道,“这些人都,太厉害啦!” 

 老板不由反问道,“公子此言,倒是让在下费解,太厉害了,难道也是错么?” 

 林楚凡摇头解释,“倒是没错。可是,我就打不过他们啦!” 

 这还真是个孩子! 

 那老板用眼睛扫了一眼轮椅,和那双他没见动过的腿。你都这副模样了,等你能打过,那人还中用么? 

 他转而一想,难道这孩子有些什么怪癖?也说不准,看他带的几个手下,没有一个正常人。 

 桑蜃若是知晓他心中所想,说不定会当场撕了他,抢走所有的奴隶。 

 那老板眼珠转了转,还真让他想到一个主意,“哦!公子原来是有特殊需求啊!此事不难,但需要公子移步,呃,是移驾。” 

 林楚凡对吴桐略微交代几句。他自己抱着坛子,罗绮推着他,二人跟着那老板,一路向角落偏僻的院落走去。 

 其实留下熊宝一个就可以,只有它需要消食。可是楚凡担忧它不会说话,再被人当成什么兽奴、人奴给抓了去,才留下吴桐照应。 

 推开破旧不堪的院门,内里全是些荒草。就连中间的小路,都有不少绿色。 

 这是有多久没人走了?难道进出的人,不嫌麻烦?还不如铲出一条路来。 

 林楚凡怀着好奇心,一路进入屋内。却发现里面是一片牢笼,关着一个个蓬头垢面的人,甚至气味都有些难闻。 

 那老板介绍道,“公子请看,此处这些,虽然卖相不佳,但很符合您的需求。绝对都是打不过您……”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脸。 

 不少笼内,都传出嘶吼声,还有锁链的哗啦声。离得近些,甚至能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通红的眼睛,枯瘦的手臂和腿脚。 

 都这样了,还不忘发狠,楚凡也有些钦佩他们。 

 不顾那老板尴尬,林楚凡自顾扫视这片阴暗的牢房。他借灵气之便,虽然烛火昏暗,却也看到不少东西。 

 约么四十几个铁笼,大多数都放着人,个别还关着些狼,老虎之类。都是单人单间,人人身上四条锁链,倒是比黑牢少了一个项圈。 

 林楚凡摇头,“这些精神亢奋的,还是留给老板慢慢照顾吧。最里边那三个,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我就选这三个吧。” 

 原本被折了脸面,这老板心里发狠,想着以后如何料理这群家伙。却不料柳暗花明。 

 这公子哥,竟然喜欢半死不活的。这三个玩意儿出手,总算不亏,也不枉自己鼓动这番唇舌。 

 啪啪,两声击掌。 

 从门外进入两个青衣小厮,正是之前提竹篮的两个。小厮熟练地拿着两串钥匙,到牢房深处,开锁放出三个瘦弱安静的小奴隶。 

 桑蜃原本只是有些猜测,待到近前一看,年龄这么小,比林楚凡大不了几岁,能做什么?这孩子有钱烧的? 

 叮铃当啷,每人脖子上拴着一根很细的锁链。那小厮单手提着,送到老板身旁。后者一摆手,示意交给轮椅公子。 

 林楚凡吓了一跳,“先不忙接手,这价钱,老板还没谈吧?” 

 那老板面色一板,“公子此言,可是骂我了。还能欺你年少不成?一如先前,文书齐全,价格高些,三十金一位。若是不要文书……” 

 话没说完,就被楚凡打断,“才三十金?也不贵啊,要文书,什么都要,我可是合法良民。” 

 三十金还不贵?真是个冤大头! 

 客栈老板和桑蜃,心里都是这句话。这就是在炽焰城,若是换了边陲小镇,体格健壮的奴隶,也卖不过三金。不过,这一行都是数量取胜,单价如何,倒也不甚在意。 

 林楚凡正准备嘱咐桑蜃掏钱,忽然一个小奴隶,一下扑了上来。 

 桑蜃还以为他要行凶,抽出一支箭,倒提着,点向他眉心,结果却是空了。 

 非是那奴隶身手敏捷,而是他根本没看到箭矢,上前就跪到轮椅跟前,一把抱住了楚凡的双脚。 

 奴隶开口央求,“少爷真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能不能求您?把我旁边那个也买了吧。他和我一样,比我还有用。求您把他买了吧。” 

 那老板先是一惊,既惊那奴隶胆大,竟敢行凶?又诧异那推车的女子,很是有些身手。 

 若非那奴隶并无坏心思,此时脑袋应该被贯穿了。也是,到这种地方买奴,又有几个庸手? 

 接着便是一阵尴尬。 

 林楚凡戏谑的眼神,看得他一阵不自在。 

 客栈老板发誓,绝对没有与这个小奴隶串供。完全是奴隶个人行为,与他毫无关系。 

 林楚凡好奇道,“你旁边的笼子,不是空的么?” 

 那奴隶见机,急忙解释,“不是,少爷,不空。他这几天肚子疼,所以藏到墙边去了。” 

 楚凡也不计较那奴隶扯自己的鞋和裤脚,他抬头示意老板。 

 后者挥手,青衣小厮,化作奴隶的搬运工。果然,从地上拖过来一个,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