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莲花大士大慈悲(第2页)

 却吉迥、丹巴次仁一听这话冷汗直流。

 半晌,却吉迥开了口,“大士明鉴,八邦寺并非只修习黑帽脉的法门,对红帽脉和其他噶举分支的功法均有涉猎”。

 “是啊,大士,我等与藏巴汗、曲引多吉绝不是一伙的”,丹巴次仁也说。

 见他俩如此紧张,苏勒坦乐了,紧绷的脸色开始缓和,“两位莫要忧虑。我佛慈悲,朕亦主张信仰自由,百姓僧俗信奉哪一派的教义法门,是他们的自由,朕绝不干涉。所以改宗一事无须经朕批准,汝等自行决定便可”。

 “您同意了?”

 “阿弥陀佛,大士慈悲!”

 三百多年了,八邦寺终于恢复了自己的信仰。却吉迥、丹巴次仁喜笑颜开,一个劲地称赞莲花生大士大慈大悲。

 同意八邦寺改宗,释放出了极强的政治信号:伟大的苏勒坦汗只反对藏巴汗,并不反对噶举和其他各派。

 这个影响是极深远的,就眼下看,至少影响了第二波来客、壤塘地区的觉囊派堪布们。

 觉囊派是雪域的另一大派,起源于日喀则觉摩囊地区的彭措林寺,因其教义中的“他空见”学说与其他各派截然不同而遭到排挤,渐渐势弱,不得不投靠势力雄厚的噶举派。这一代教主多罗那他与藏巴汗的国师曲引多吉是好友,与曲引多吉一样,支持藏巴汗,同样也得到了藏巴汗的支持,在日喀则混得风生水起,有复兴之势。

 多罗那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努力扩大本派在各地的影响力,壤塘便是觉囊派在康区的根本道场,有藏哇、泽布基、确尔基诸寺。看在藏巴汗的面子上,白利土司同样没对他们斩尽杀绝,只是征收重税了事。

 辉特部的苏勒坦汗打过来了,他可是藏巴汗的死对头,一旦入主康区,会不会对咱们觉囊派不利?藏哇、泽布基、确尔基各寺的堪布们一合计,干脆大家一起去蒙古人的军营中犒军,试探一下他们对觉囊派的态度。

 于是,这些和尚便窘迫地准备起来,很窘迫,白利土司独尊苯派,对其他各派的僧人要么抓捕、驱逐,要么征收重税,所以大家伙手头都很拮据,七拼八凑,也只凑了一百只羊和少少的一点财物,壮着胆子来蒙古人的军营犒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