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 各擅胜场(三)(第3页)

 云桐还不想惊动他们。

 云权虽然还没有加冠,但已经在赵光霖面前挂上了名。

 在王青仪与萧家的两面夹击下,赵光霖与在朝堂上没有表态的齐州出身一众官员的关系迅速紧密起来,这些朝臣的直系子孙,这一年面见皇上的机会,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

 其中以云权最为瞩目,赵光霖不仅特许他进入崇文馆与皇子们一起读书,还将自己年少时用过的砚台赏给了他。

 对此,云桐觉得很好。

 人若是一直顺风顺水就会看不清周遭的状况,云权上辈子也是扶灵回海洲之后才迅速成长起来的,云晏父子俩忙着在京城各派系之间端水,就无暇顾及海洲以及她的事了。

 等过几年,她控制住海洲,就算云晏被赵光霖抬成权臣,她也有与大伯父谈判的筹码。

 “云松在狱中如何?”云桐突然问。

 “活着。”南宫蕙飞速地回答,“这段时间可能是想开了,不会自我了断了。”

 没有主人的狗是要发疯的,云松在狱中攀咬出不少事来。

 说不出话,就用写的,一开始是咬伤自己用血写,惊动了南宫蕙以后,拿到了炭条在地上写。

 狱卒不敢给他笔,不是没有发生过有人拿到笔之后直接戳进眼睛自我了断的事。

 云松写的这些事,有真有假,云桐挑出了一部分让自己的人先去查,还真查到了点什么。

 然而云松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些与他同流合污的族老并没有被送进来。

 云桐压下了这些事,她与南宫蕙都知道,眼下她们还没有能精准切割云氏一族的能力。

 若是动了族老,一定起乱子。

 云桐想那些将云松绑来的族老之所以只烫坏了云松的喉咙,恐怕也是在传递一个信号:事不要嚷出去,你知我知即可。

 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这样了。

 “他要死在百姓面前,一定要死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云桐轻声道。

 南宫蕙顶着云桐看了一会儿,突然蹦出来一句:“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你一个小丫头说这个怪渗人的。”

 云桐看了她一眼:“听我说你就受不了了,到了那天你可是要坐在法场监斩的,到时候可别晕过去。”

 “那不可能,我们家有防止晕倒的独门秘药。”

 时间很快来到了行刑的那天,云桐坐在一辆马车上,在远处观看了整场行刑。

 因为距离太远,她自然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能靠百姓们的叫好声来判断是否已经结束了。

 “姑娘,云松已伏诛。”进人群查探情况的北风回来报信,他又补了一句:“南宫大人看着面色不太好,好像要吐了一样。”

 “我们去码头看看,再回家。”云桐吩咐道。

 马车悠悠地行驶在码头边的道路上。

 梨果给云桐推开车窗:“姑娘,咱们的船在那儿。”

 船上载着的是在道观里救下的女人,那些想回家乡的人,都乘上了这艘船,踏上回家之路。

 更多的人则根本没有去处,云桐先把她们安顿在自己名下的庄子里,让她们去照顾庄子里的果树和花草。等明年开春,再做打算。

 这些女人的精神状态很差,云桐原本想请方老板安排人手看顾她们,没想到伏照给了她一个惊喜。

 百秀楼里的花魁溶溶想替云桐做事。

 当然她以为的伏照的主人,应该是个值得依靠的伟丈夫。

 看到云桐的时候,她愣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姑娘手底下缺人吗,奴家会的可多了。”

 她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头,连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识字会弹琴跳舞,我、我还我还特别会察言观色,我还……”

 “那你会安慰人吗?”云桐问她。

 “安、安慰人?”溶溶知道云桐说的一定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云桐知道溶溶肯定误会了她的意思,只说:“云松做过什么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