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黑莲花豆沙包哇

第一百二十章旧识(第3页)

 “所行之事无疑剑走偏锋,狡兔三窟自然要万无一失,既要登廷尉府的门,不做无准备之仗。”

 姜藏月顺手将汴京手册放在他面前,也抿了口茶。

 他眉头微挑,道:“廷尉府姓林的太医是宫中退下来的太医院首。”

 “这消息殿下先前已经告知。”

 无论所谓的林太医是不是太医院院首,她自然有把握改变脉象。

 “姜姑娘既然有准备就好。”他笑得和煦:“从前姜姑娘与华贵妃交好,如今功亏一篑不觉可惜?”

 “可惜?”

 “华贵妃在宫中的势力不小,膝下有二皇子,按理来说是向上攀爬的登云梯,如今因为安乐殿联合廷尉府,她倒戈相向。”纪宴霄语气温柔,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便见青年眉眼如画,如山水墨绸舒展:“姜姑娘不想做些什么?”

 姜藏月:“人之常情。”

 “那便是与华贵妃宫中结下了梁子。”

 “无妨。”

 纪宴霄看向她,眉眼柔和,眼尾上弯,瞧着心情是比先前好上许多。

 “舒贵妃死了,李贵人死了,三皇子死了......”

 “姜姑娘,”

 “这些年是谁教会你杀人的?”

 姜藏月眉眼微凝。

 青年说话间,起身拨了拨盆中燃着的炭火,云白锦袍垂地,似极为无害。

 这样的无害却等着人松懈时一击毙命。

 姜藏月合上书册。

 “殿下,每个人都有过去,或好或坏。”

 “所以?”

 “所以。”姜藏月眉眼更淡了:“就只剩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纪宴霄执茶盏动作一顿。

 青衣女子总是这般情绪淡然,无论是杀了人还是埋了尸,就好似在看不见的地方旧日痕迹站成荆棘,以至于千疮百孔。

 院中女子就连发尾颤动的弧度,也若四方天际孤冷瘦白,潮湿而幽郁。

 这样的寂静在炭盆里红炭爆出火星中打消,纪宴霄放下茶盏。

 他视线落在少女身上,神色温柔:“那就祝姜姑娘万事如愿。”

 “借殿下吉言。”

 “廷尉府之事我会准备。”阳光难得落入庭院,将青年周身勾勒一道碎色金边,最后落入眸中,更显温柔缱绻:“有人帮你总是好的。”

 青年挑帘离开。

 姜藏月垂眸,其实她早已忘记了在漫长年岁里长安候府的细节,只是频繁去强迫自己去记起,去那些血雨腥风的血色里持续不断地折磨自己。

 

 无休止的疼痛会在某个夜里骤然席卷,灰暗丛生。

 薛是非等了好一阵才出来,本以为这个时间青衣和那纪宴霄都走了,结果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那道青色背影。

 少女正背对他书写什么。

 身影纤细削瘦,似一阵风雪就能刮走。

 薛是非打着招呼:“青衣妹妹还没走啊?我就是来拿书册回屋......”

 “薛是非,今日你背下书册,我自会离开。”

 薛是非:“???”

 他是有什么超级好用的脑子吗?

 姜藏月抬眸看他。

 薛是非茫然震惊:“你不回去?”

 “薛公子,我有很多时间,你似乎不情愿?”

 薛是非很敏锐:“哪儿能不情愿,能让青衣妹妹这般劳心费力的人可不多见。”

 那确实是不多见,大多数都死透了。

 薛是非沉默两秒,突然转身‘彭’地一声撞在门柱上,他捂着头:“哎哟,撞到头了,痛死了。”

 姜藏月视线很淡:“既然薛公子不愿谈这件事,那便谈谈另外一件事。”

 薛是非只能捂着头坐下,朝青衣看去:“青衣妹妹想谈些什么?”

 “若是风花雪月...”薛是非话说到一半瞥见青衣越发薄凉的神色,改口:“大多数正事儿我不乱说的,你只管问。”

 “薛公子三年前来汴京开了圣祭堂,如何与纪宴霄相识?”

 “若我没记错,纪宴霄三年前没资格踏出安乐殿。”

 “薛公子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