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第2页)

重地想要让他呕吐。

头顶明晃晃的手术灯让他的眼眶发酸,瞳孔无意识放大缩小,冰冷的手术刀在他身体里面来回操弄,谢洄年感觉自己变成一条案板上干涸致死的鱼,因为缺水只能孱弱无望地呼吸。

灯光像是一种死亡的映照,医生不断变得沉重的对话最终又归于平静,像是死亡要求谢洄年乖乖束手就擒。

这个期间谢洄年被下了好多次病危通知书,谢玄和蒋梦然两个人在病房门口双手颤抖地,一次又一次地签上他们的名字。

其实谢洄年并不太清楚自己在iCu病房里待了多少年,只是每次意识清醒的时候,他都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但是他能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情——他不会死的。

就算要死亡,也不是在这个关口,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做,他还没有长到十七岁回国的那一天,想要见到的人每天都在数着手指头等待重逢,所以绝对不可能死在异国他乡的这种时候。

想念是以深刻的年为计时单位来算的,但是每分每秒又在等待中被无限制地拉长,距离又如此遥远,思念要跨过春夏秋冬,千山万水,才能在某一天真正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