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发痒(第2页)

 “你离开建州两年,我都快将你忘了,可你又突然出现……”

 “都怪那辆马车,破坏我的麦田,不然我早就回家了,鹤亭,那样,你就太可惜,以后就算想见我,也永远……见不到我。”

 “……我想回家……我想我妈……我妈做的毛血旺,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多日来的害怕恐慌,以及思乡之情,面对周浔,以为是自己最信任的男朋友,顾盏瓷哭的稀里哗啦。

 滚烫的泪水,全部落在周浔的衣襟。

 就连周浔身上的燥热,也被这泪水浇灭了。

 他轻轻拍了拍顾盏瓷的背。

 他不想安慰这柳氏女,因为柳氏女怀念的家人,正是周浔所痛恨的仇人。

 柳家人是他的仇人,这柳氏女,他只是暂时留着,周浔在心里说服自己。

 而顾盏瓷大哭一场,好似力气彻底用尽,疲累得很,周浔见她没了声儿,低头看去,女子已是呼吸绵长,睡着了。

 *

 三更时分,谭媪起夜小解,却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她走到窗户跟前,推开了一丝窗缝儿。

 就看到,那间主卧房门前,是公子,怀里还抱着姑娘,二人看起来般配极了,是那样的缠绵悱恻。

 可没等谭媪看到主卧的灯亮起,只见公子从卧房又走出来,男人的脸色极其暗沉,身影也彻底融入黑暗里,直到消失不见。

 谭媪连忙将窗缝儿合拢上,她很清楚,若是这会儿,被公子发现她在偷看……

 她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而周浔走出主卧,不为别的,他现在思绪混乱,至少目前,他并不想和柳氏女,再多生是非。

 他漫无目的在栖山别院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书房,坐在藤椅上,想到了他前二十五年来的生活。

 恪守本分、克制己欲、从不行差踏错。

 可今晚,醉酒的人,原本是那柳氏女,周浔知道自己的头脑清醒得很。

 她亲他时,他来不及躲闪。

 她再亲他时,他却没有推开。

 不,他是周浔,是周鹤亭,不是赵鹤亭!

 他为铁矿而来,为建州铁矿,潜伏在柳氏女身边,他只是想要铁矿舆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