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装作不知道

一句话点醒了王宪，原来自己这时也陷入了当局者迷的情况。和王启年对视一眼，王启年点点头，老王也想明白了。

 也先那里出事儿了。

 自从王宪当年黑死了阿剌知院的儿子阿图鲁并且成功脱身草原。阿剌知院对也先就更加恨之入骨，阿失帖木儿西征，也先此时部族只有平时一半的战斗力。

 在景泰四年十月，也先致书景泰帝：“往者元受天命，今已得其位。尽有其国土、人民、传国玉宝。宜顺天道，遣使臣和好，庶两家共享太平。”向大明朝表明，自己如今已经得到了元朝的所有国土和传国玉玺，正式成为元朝的皇帝。景泰帝当然不愿意承认另一个皇帝，更眼馋那个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但是为了保证其不会与自己翻脸，就回书称其为瓦剌可汗。王宪不知道这个事情，要是知道的话绝对大笑，还在那里装犊子，传国玉玺早让系统给吃了，连当事人都没见到啥样就没了。

 伯颜帖木儿在入京之后将带来的重挽马在市集上高价卖给了孙家，并且让孙家派出几十人到草原上给也先当做护卫，这也就是王宪此番行程的原因。

 当然伯颜帖木儿进京还有别的隐秘任务，这件事放在后面再讲。

 景泰四年末的雪特别的大，要不是王宪给留下的撒青稞种牧草的法子，瓦剌部落今年得冻死一半的马匹和族人。为了弥补损失，也先召集瓦剌所有部落的统领一起决定，开春先去哪里。

 “必须是兀良哈，兀良哈居然谋害死了脱脱不花，大汗作为继任者，必须要对这种败类进行追讨。”阿勃伯首先发言。 赛因伯罗、伯都王

 “对，兀良哈的人还偷盗我们部落的战马，必须要他们进行赔偿。”跟着说话的是阿剌知院。

 也先见着两位重臣都说是兀良哈，觉得也可以。漠南的鞑靼部落之前被赛因伯罗扫荡了三个月，如今还没有完全恢复，有山林和草原的兀良哈的确是最好的讨伐对象。

 “伯都王、赛因伯罗你们两人携部众从北向南攻击兀良哈。阿勃伯和阿剌知院携部众从南向北攻击兀良哈，我和伯颜帖木儿坐镇中路。”也先安排作战路线。

 原本这么安排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原本就实力减半的瓦剌部落再次拆分了战斗力。

 原本也先是想让阿剌知院的两个儿子悄悄战死在北路，没想到昂克秃接到阿勃伯的密信逃出生天回到了父亲身边，将也先派人毒杀了自己弟弟的事情告诉了阿剌知院。

 于是阿剌知院反戈一击，将同样三万人马的也先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悄悄联合原来的手下卜剌秃佥院、秃革帖儿掌判、阿麻火者学士，将正在帐中准备商议对策的也先和伯颜帖木儿杀死。

 一代雄主也先就此下线。

 而阿剌知院也没蹦跶几天，就被鞑靼的孛来给灭族，瓦剌各部就四分五裂，再也没有达到巅峰。瓦剌各部都退回了漠北，彻底失去了对漠南鞑靼部落和兀良哈部落的统治。

 孛来在整理收缴的物品的时候发现了一封密信，上面写着景泰五年五月，接应重要人物及重宝护送到瓦剌。

 于是就召集鞑靼部落提前向宁夏卫方向进行埋伏，准备在这群人出关之后进行围捕。也该着王宪运气好，围捕的消息被夜不收给打探到了。一路子撒丫往关里跑，13个夜不收最终只有一人进了镇远关，其余十二人全部战死。

 孛来见消息暴露，索性直接扣边看看能不能捞一把，反正时间差不多了，最不济也要把这群人给吓回去。

 这就是这次扣边的原因。

 而当事人此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正困在固原镇内研究到底怎么出关。

 到傍晚时分，又一道加急的密报到了固原镇。

 “王千户，消息确认了。鞑靼这次扣边是打算截杀出关的重要人士，宁夏卫的十二名夜不收战死才保得一人带回来的消息。还有，一个月前，也先被阿剌知院杀死，半个月前孛来杀了阿剌知院。草原上的这些部落首领好几个都死在了内斗。”哈铭说完把这次密报交给王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