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页)

 回到住处后也不敢声张,躲在被子里默默流眼泪。 

 满腔委屈无处倾诉。 

 陆行简派小内侍给她悄悄送来一瓶药。 

 还有一张他亲手写的用法说明,墨迹尚未干透,印染到她的白嫩指尖上。 

 常见的外用药而已,他却反常地写了满满一页纸,力透纸背。 

 七扯八扯提到什么荩草、女贞子、合欢花一堆。 

 她通晓诗书医理,当即吓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颤抖着手指把纸燃成灰烬又捏成粉末。 

 荩草又被称为“帝王草”,在《诗经·小雅》中被赋予了忠诚和深情的象征意义,也被称为“永恒之花”,寓意着永不褪色的忠诚。 

 女贞子、合欢花的含义更是不言而喻。 

 陆行简七岁便出阁讲学,先帝给他请了二十位满腹经纶的翰林作为老师。 

 他被老师们交口称赞“熟读诗书,诵读成章”,记忆力超群,应该知道这些代表什么。 

 所以她以为他对自己有几分情意,陷了进去,一错就是两年。 

 后来想想,这些情意全是她自己过度脑补出来的。 

 他对她哪里有什么情分,只有玩弄。 

 那瓶药与他手上拿的这瓶,几乎一模一样。 

 讽刺至极。 

 苏晚晚并没有接那药,而是别过脸,倔强地抿着唇。 

 陆行简不知道这药哪里得罪了她,见她不肯接,眉头皱了一会儿,沉默良久,最后把手收了回去。 

 “世子之位也不要了?” 

 苏晚晚不说话。 

 “这事症结在魏国公府,不在宫里。魏国公亲自呈表请立庶长子为新世子,还要为他迎娶皇后的妹妹,朕压着没批。” 

 他并没有生气,一直冷淡的神色反而带上了点难得的耐心和温柔。 

 可那耐心和温柔,苏晚晚知道,是因为提到皇后时才染上的。 

 苏晚晚心里更腻歪了。 

 难道还要她感激他? 

 如果他早早批下来,婆母没了指望,也不会要死要活逼迫她重返京城,受今日这份磋磨。 

 “妾身自知争不过,不会再强求。请问可以告退了吗?”苏晚晚终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